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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戴着圆框眼睛的男孩正从一旁的柱子后面侧身偷偷看着这边,他正是本次案件的第一目击者以及嫌疑人——寒树。
慕容道理招了招手,示意寒树过来。寒树便踏着小碎步跑了过来,靠近之后陈樟发现,陈樟的身高不高, 就连比他小一岁的乌托邦都比他高上半个头。
寒树跑到了慕容道理的身后,借助慕容道理高瘦的身体挡住了自己,可以看出来,寒树是大部分人眼里的那种,比较内向的孩子。
慕容道理侧身摸了摸寒树的头,对着寒树说:“别害怕,知道什么就说什么。”
寒树只是紧紧的靠在慕容道理的身后,没有离开的意思,开口轻声地说起了自己的目击证词:
“今天下午…我在楼梯口打扫卫生,因为放学,大家都回寝室了,
我先去办公室给慕容老师送了作业,然后…我去打扫了楼梯,在我快拖完地的时候,艾老师从楼梯上走下来…
摔死了。然后我就去找慕容老师借电话报了警…”
“等等,你为什么先报警?普通人看见有人摔下楼梯,应该会打电话给医院。”陈樟抓住了重点。
寒树顿了顿,由于被慕容道理挡住了脸,不能从面部表情来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。但是小孩的情绪往往不能像大人一样控制自如,陈樟仔细地听着寒树说话时的语气,这是调查的必修课。
寒树继续说了起来:“…我带着慕容老师去看了艾老师的样子,是慕容老师告诉我的,说艾老师已经死了…是被杀害的。”
寒树说话时语气明显透露着紧张,但这可能是是因为昔日的老师死在了自己面前,所以陈樟并没有听出什么问题。
慕容道理补充道:“在我到案发现场时我想带艾老师去医务室,刚把艾老师抱起来,后脑勺就流出了很多血,因为这边的尖锐石子很多。”慕容道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些碎石,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了,血迹从这蔓延到了艾老师躺着的位置。
“我看了看,发现脑部已经被刺出了一个洞,这种伤口应该已经没救了。我把艾老师搬到了相对平缓的地方,然后发现艾老师的鞋跟有人为切割的痕迹,我判断应该报警,我就叫寒树报警了。”
慕容道理拍了拍寒树的背,轻声说:“你先去教室坐着,等会我们再找你。”
寒树听完,一路小跑离开了众人的视野,走到尽头还摔了一跤,样子很滑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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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,寒树的特长是什么?”寒树离开后,陈樟询问起慕容道理。
时物小学,掌握核心科技。
这里的学生和老师都被人为开发出了普通人一辈子无法出现的“特长”。因为每个人的个人经历不一样,所以开发出的特长也大相径庭。正因为如此,陈樟不能草率地用普通人的思路来解决这件案子。
“这个嘛,寒树说他自己也不清楚。”慕容道理抱歉般地笑了笑。
“怎么可能?”岛花泉惊讶地说,“我们开发出特长的时候都是自然而然的知道自己的特长是什么的!”
柏陌补充道:“因为刚开始不适应特长的时候会被副作用折磨的很难受,我们可以通过副作用推导自己的特长到底是什么。”
乌托邦在一边点了点头,自己一开始就像死了一样心脏骤停了一分钟左右,如果不是慕容道理在身边,估计乌托邦已经被自己的特长整死了。
陈樟问慕容道理:“也就是说寒树没有特长吗?”
慕容道理却摇摇头,说:“不,他的特长毫无疑问被激发了出来,可能…
他的特长没有副作用。”
因为没有副作用,所以也无法靠副作用推导自己的特长是什么吗。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挺可怜的。陈樟思考了一会就得出了结论:“也就是说只要他想,他就可以把自己的特长隐藏起来,其他人也不会知道,如果他制造一起杀人案就会成为悬案。”
慕容道理点点头,说:“是这样的,而且如果凶手处理过艾老师的鞋跟,知道艾老师每天都会从这个楼梯下来,而又可以在楼梯上做手脚的,只有寒树。”
原来如此,疑点都指向寒树吗。
陈樟记录完笔记,开始调查楼梯。楼梯是用石板堆叠起来的,缝隙之间用水泥填充,表面十分光滑,在拖完地之后会有一层淡淡的水膜,穿高跟鞋很容易在这上边滑倒。
可是教学楼的两侧都有楼梯,如果一个成年人穿着不便行动的高跟鞋,看见湿漉漉的楼梯,不会去另一侧下楼吗?一个成年人真的会这么不小心吗?凶手真的会赌这种概率事件吗?
“我们想去调查一下寒树的课桌。”陈樟请求慕容道理带路。
“可以,教室在二楼,这边请。”慕容道理带着四人从另一侧的楼梯上了二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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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来到寒树的教室,一个女孩就从教室里冲了出来,手里还拿着一本作业本,看到警察打扮的陈樟叫出了声。
“呀!”
女孩呆滞了一会,看到了陈樟身旁的三小只。
“岛子姐!”女孩兴奋地冲上去抱住了岛花泉。
“嗨,星星!”岛花泉和女孩开心地转了起来。
“洛星星,你还在这干什么呢?”慕容道理过来轻轻敲了一下洛星星的头。
“哎呀!”洛星星吃痛放开了岛花泉。
洛星星留着很长的头发一根长长的马尾从脑后顺了下来,眼睛又大又清澈,是个人见人爱的样子。
“我作业没做完,回来拿。”洛星星鼓起腮帮子对着慕容道理,然后转头开心地笑了起来,笑容比岛花泉还显得阳光,在洛星星身边自己的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好起来,“岛子姐你们去哪了,我前两天都找不到你们,想死你们了!”
洛星星说完,紧紧地抱住了岛花泉。
然后又抱住了柏陌,
然后又抱了抱乌托邦。
“别走了哟,千万别走了,我很孤单的。”
慕容道理上去把洛星星像扯口香糖一样扯了过去,说:“好啦好啦,警察在查案子,你快走啦。”
洛星星看着陈樟问:“这里有人死了吗?”
陈樟回答:“你们的艾老师遇害了。”毕竟艾老师是个坏老师,所以陈樟并没怎么避讳。
洛星星听到艾老师死了,站在那一动不动,但脸上还是摆着那阳光的笑容,不过现在显得很诡异。
“是吗,是这样啊,艾老师死了呀。”
洛星星突然撞开陈樟,跑下了楼。
果然不管是谁都不会为了一个分数至上的老师的死而感到悲伤,但是陈樟默默地在本子上记下了洛星星的名字。
不能放过一丝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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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教室,一眼就能看见那张醒目的课桌,上面被美工刀切得乱七八糟,写着许多污言秽语。因为这些,陈樟能确定这就是寒树的课桌。
“这些是很严重的校园暴力。”陈樟说。
慕容道理耸了耸肩,他也没办法,能对这些懵懂的孩子说些什么呢?
陈樟检查了寒树乱七八糟的桌肚,并没有什么发现。
但是亲眼目睹这触目惊心的课桌,陈樟确信,寒树有着充足的动机杀害艾老师,但是现在没有证据,至少,要先找到切割高跟鞋跟的东西。
“孩子们都是有美工刀的吗?”陈樟问。
“是的,美术课的时候会发给孩子们,但是下课了就会收回来。”慕容道理回答,“美工刀的数量没有少。”
“但是美工刀是能折断的。”柏陌突然在一旁说。
“老师你检查过美工刀的长短吗?”岛花泉叼着没有烟草的烟斗问慕容道理。
“是这样啊,我马上去看看。”慕容道理说着想前往办公室。
“不必去看。”柏陌边说边靠近讲台,之后突然消失了。
陈樟看了看讲台上,并没有电话,这个特长到底是什么原理啊!陈樟正在自己琢磨,乌托邦扯了扯陈樟的衣服,指了指黑板的上方,时钟正在嘀嗒嘀嗒地走着。
是时钟吗?陈樟还是一头雾水,这特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?
想着,柏陌已经回来了,手上还带着一大堆刀片。
“班上所有人一起串通好的,每把美工刀刀上面都掰下来了一片,这样长度看起来就一样长,老师也不会发现了。”
啪啪啪~
慕容道理拍起了手,夸赞起了柏陌:“不错的特长运用嘛,和之前比好像还有进步。”
好像看出了陈樟的疑惑,慕容道理转头对陈樟解释道:“柏陌的特长呀,是回到过去呢。”
柏陌点了点头,说:“我回去之后可以拿东西出来或者放东西回去,而且不会影响现在。”
这不是强无敌!陈樟马上说:“那你可以回去看看凶手是谁吗!”
“不可能的。”乌托邦吐槽,“要这么容易我们还需要光头叔吗?”
柏陌走到乌托邦边上揉了揉他的脸,说:“别老是吐槽陈叔。”然后对陈樟解释道:“我需要借助工具,而且是要对人类有很大用处的,比如说电话,还有时钟,像那边的垃圾桶就不行,”
柏陌指了指教室后方的垃圾桶,“因为处理垃圾对人类来说不是很重要,当然这不是我定义的,而是我的特长定义的,我没有这样的想法。
回到过去之后我只能在那样工具的10米半径的范围内移动,那样工具在那个时间摆在什么位置,我就只能在那个位置周围移动。
如果我使用时钟当媒介,那我就只能在过去待上十秒钟,然后自动回归。
如果是电话的话,我能通过话筒和你们对话,在电话挂掉之后自动回归。
就是这样,每个工具都有自己独特的限制,一样工具使用后在十秒以内不能再次使用。”
…
好复杂。
陈樟问柏陌:“你这是试出来的?”
柏陌回答:“试出来的,怎么了?”
陈樟突然觉得自己是吉祥物。现在吉祥物开始调查教室了。
除了寒树的课桌,其他人的桌子都很整洁,不一会陈樟就调查完了,一无所获。
失望透顶,陈樟觉得在特长生的班级这样正常的调查简直就是浪费体力,正打算坐着休息会。
“陈叔,发现了一个纸团。”柏陌这时突然招呼陈樟过去。柏陌拉开了垃圾桶,在垃圾桶后面藏着一团纸,看起来是学生在课上的涂鸦被随意丢在了垃圾桶边上。
陈樟揉开纸团,上面是歪歪斜斜的一行字。
“上面写着什么?”岛花泉凑过来瞪着滴溜圆的眼睛。
乌托邦也跑过来。
纸条上的字已经模糊,但是依然能看到上面用红笔写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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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帮你
杀了艾老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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